文化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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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游记三则
日期:2021-12-03 浏览次数:  作者:陆云淡

有这样一座寺庙,虽小却名传古今,只因一句顶一万句的张继,如一条游鱼躺在1200多年前那个黑夜的船上看江枫渔火,运河寂静,钟声悠扬。周遭低矮而心境悠扬的写下了“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让无数的人趋之若鹜,千百年来香火不断。

我也因这首诗,神往这座闻名天下的寺庙,欣然前往。那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坐着公交车来到山寺下,前往寒山寺的路上请了两个蜡烛,很是虔诚。缓步走向寒山寺,虽是周末,游人不多。阳光撒在金黄的庙宇和周遭的绿色植物上,偶尔可以听见不远处钟声悠扬,心情就豁然开朗起来。

没有导游,没有如织人流,不经意的四处走走,或许寒山寺就应当这么游览。寒山寺和我曾经去过的寺庙不同,处处显出苏州园林特有的气息,没有庄严肃穆的氛围,更像是姑苏私家婉约秀美的园子,尤其是寺中许多形状各异的太湖石和灵璧石。寒山寺内丈室东院,有一尊堪称“姑苏之最”、高达7米、重量约35吨的“灵璧观音峰”。巨型灵璧以“玲珑剔透、琉璃娟秀、姿若观音临驾,慈态善容、风韵万种”得名。

这一路上都能看到向佛像祈祷的人们,突然意识到或许每一个人来这里都带着不同的意图,我是追随张继的遗风,为张继而来,就应当以张继的枫桥胜迹作为旅途的结局。而我眼前的游人大多只是来参拜祈福的,随着他们的动作,每经过一座佛像我也会双手合十祈求平安顺遂。大雄宝殿两侧,沿墙分列十八罗汉坐像,是明代的铁铸金罗汉,来自山西五台山。大雄宝殿外,右侧木架上挂一口钟,左侧木架上放鼓。寒山寺挂的是日本铜钟,全名“仿唐青铜乳头钟”,钟上铭文是汉字,为1905年的日本首相伊藤博文所写,足以显示我国佛法自然,影响深远。而所谓的晨钟暮鼓,乃是唐代寺院计时方式。早晨敲钟,一天开始;晚间击鼓,一天劳作结束,和尚们辛苦做一天佛事,也称功课。寒山寺的宁静悠扬正是这样一日日的平常,听说苏州有些显达之人,在闲暇时会选择去寺庙做义工生活一段时间,这样晨钟暮鼓的生活,令人向往。

寒山寺旁的大照壁上,书有“和合祖庭”四个字。网上搜了搜原来是出自寒山拾得两位大师。寒山与拾得有一段佛学中的经典对话, “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有一瞬间恍然大悟,这段话被无数次的听说,却不知原先竟出自于这里。

一路看到了不少题字,自盛唐以来未曾断绝,寒山别院里更有李大钊先生提笔的行草书写下的《枫桥夜泊》,龙飞凤舞,一气呵成。寒山别院设计精巧,只需立于院内眺望,白墙灰瓦,老寺钟楼,普明宝塔,都能入眼,一切都是那么的心旷神怡,令人向往。

一路上我有听到游客说到寺庙太小,徒有虚名之类言论。其实可以理解,这座古今中外皆知的寺庙,若论起外在形貌与占地,的确是不值一提。可是它之所以被人追思,恰恰不在于外在,是内涵。

当来到枫桥胜迹之时,便越发坚定这一想法。鲁迅先生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诚然如此。就像当年的张继躺在渔船上吞吐着大唐的愁思,胸中百感交集时,除了远在天涯相同境遇的游子们,很难有路过的行人或者打鱼的船夫能从他的面容中看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更不会有人想到他会写下那样一首诗,成就了寒山寺的大名。而今单纯见着此刻的旧迹,若不有着相似的境遇,仍然不能体会张继当年的心境,亦无法感受到寒山寺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霜雨雪走到如今,依靠的是人文气息与底蕴。

寒山寺在遇见张继后,就被赋予了一个新的涵义,羁旅愁思。只有历经漂泊的浪子们才能在张继的文字里感受到相似的沧桑与哀愁,这是从古至今不变的话题,就像生老病死,离愁别绪这些情绪永远的让人牵肠挂肚,百转千回。张继浅浅四句,却代表了千百年前浪子的处境,在不知何时何地的什么日子里有无数的他们在思念归乡的道路,这就是枫桥胜迹的含义。虽然如今的我们可以共情,但这个世上,不会出现第二个寒山寺,它已经承载着千秋万代游子的梦。

历史上寒山寺也避免不了战火,前后共五次火毁。破坏最严重的,是清咸丰十年清军与太平军交战时放的一把大火,将古寺楼阁毁于一旦,除诗碑外只剩下断壁残垣。因此现在的寒山寺是清光绪三十二年,即1906年重建的。黄墙内楼阁飞檐翘角,右为枫江楼,左为霜钟楼,都源于枫桥夜泊诗。很多地方都是后人凭借流传的资料重塑。迎山门坐在佛龛中金装佛像是弥勒佛,笑容可掬,袒胸露腹,笑迎客从四方来。他是佛祖释迦牟尼的接班人,所以也叫未来佛。塑像两旁配的楹联,依旧是:“大肚能容 容天下难容之事;慈颜常笑 笑世间可笑之人。”恰恰代表着继往开来的寒山寺与苏州,对于山川胜迹来说,人类的短短几十年只在朝夕。

我来到寒山寺,觉得很有些几分幸运,这里在举行抄经活动,于是就在寺内吃了一碗素面后向抄经室领了一张心经,坐在屋里的窗前抄经,渐渐有了僧人们做佛事时的娴静与安宁,把周遭的一切都抛掷脑后,直抄的日光西斜,正式落款写下自己的名字,恍然意识到已经该离开了,向着师傅拜了拜离开了寒山寺。

我追随张继遗风而来,却在这里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与安详,这份宁静里有佛法自然和无边的人文情怀,是超然的,再见不是诀别,相约下次,我会再来。


二、古韵虎丘

尝言过姑苏不游虎丘,不谒闾丘,乃二欠事。

虽然并非是苏轼的原话,但大抵是这个意思了,这座小山,藏着苏州的半部历史。芥子之小,却藏着一个须弥世界。根据历史,很久以前的虎丘并不叫虎丘,而叫海涌山。如今的她,成为了苏州历史中的一扇窗口,透过这斑驳古朴的窗户,我窥探到了掩藏在婉约幽静的面容下苏州气势磅礴的过去。

千百年来青草生长了一茬又一茬,帝王尸骨在这里埋葬,文人墨客在此吟咏,百姓在此安居,这是苏州的魅力,将古代遗风完美的融入了百姓的生活。在这里,古典与现代结合,传说与现实相生。“吴中第一名胜”实至名归。

清早乘车来到虎丘,发现除了游客外,还有很多老苏州人。我跟着一位苏州老人家的步伐,踏进山门,跟着走过剑池,看了遒劲的大字,看见了游人站在墓前唏嘘不已,看见人们笃定的相信和别具一格的拥翠山庄。老人家告诉我,他们每一年都会来虎丘转转,因为感觉这里很亲切,要来看一看庙会,否则就会感到有所缺失。老人平静的面容端详着我们眼前的虎丘,像要把虎丘印刻在心里。

老人如数家珍地向我讲述着每一个景点的历史。“你看这井,是梁代一个僧人,自幼患有眼疾挖土掘泉,找到了泉水治好了眼疾。”诸如拥翠山庄是洪钧娶得名妓赛金花后居住的地方,试剑石是路边一个裂开了的石头,枕石就有三个传说……,这条历史脉络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一群周人后裔,他们跋山涉水,来到太湖之滨,将江苏这一片荒芜开垦成为富庶之地,并在此建立了一个国家——“勾吴”,开创了雅俗共赏,辉煌灿烂的吴文化。勾吴传到第二十一世吴王时,中国历史已然走到了春秋战国那战火纷争、群雄争霸的一页。吴王阖闾强兵兴国,将吴国发展到了顶峰,他命人修筑了著名的阖闾大城,又在海涌山上建造了离宫。

离宫,是阖闾在皇宫之外修建的永久性居住宫殿,历史上的阖闾对离宫与海涌山有着不一般的喜爱。因此公元前496年,阖闾在吴越大战中负伤逝世,他的儿子夫差将他葬在了海涌山下。传说有只白虎每日蹲踞在阖闾坟丘之上,人们遂改海涌山为“虎丘山”。

自此以后,这块从沧海中浮现出的山丘就和苏州、吴文化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古代帝王的冢赐予了虎丘厚重磅礴的历史。但距摘取“吴中第一名胜”的桂冠,尚且过早。还需要一座寺庙,一座斜塔和一群文人跨越两千年的爱。东晋时期高僧竺道生在这里讲佛说法,留下了“生公说法,顽石点头”的典故。此后,南朝四百八十寺的年月里,梁武帝又扩建了虎丘原先的寺庙,“梵台云起,宝刹星悬”,形成了“寺里藏山”的格局。这一格局使得虎丘成为一众寺庙中与众不同的存在。

就这样,“绝岩纵壑,茂林深篁”的虎丘,成了吴中文人眼中的“江左丘壑之表”。三三两两,咸集于此,衣袂翩跹,畅谈古今。虎丘成为了文人墨客心中的世外桃源。

唐代白居易做苏州刺史,就主持凿通了连接古城与虎丘山的山塘河。河泥筑成河堤,人称白公堤,就是今日的山塘街,是如今苏州旅游必去的打卡地。从此,由苏州古城游赏虎丘水陆交通兼备,往来虎丘的路上,除了往来商贩,更是有三三两两的游子,他们渐渐形成了苏州的一条文脉。唐代有陆羽、李绅在这里隐居;宋代时,有苏轼、尹和靖于此流连忘返;明代时,有沈周、唐伯虎、文徵明、仇英在这里相知作画;清代时,康熙、乾隆在这里题字留名:民国时,柳亚子、黄宾虹等十七人在这里举办雅集、成立南社……苏州的历史,文人的历史,虎丘占据一大半。  

虎丘,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风景点。一座城,一群人,一座山,一座冢,一块有了裂缝的石头,因为它们在苏州,都变得诗意,或许苏州因为它们而有了气韵。

这里,有一种古韵,用一种细水长流的方式,让我们穿越历史时空后,惊觉原来它们就在我们身边,从未走远。


三、情系平江路

苏州,这是个可以让人沉醉不知归路的地方。对它我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爱。

有人对我说苏州是一个适合发呆的地方,我深以为然。苏州是个有意思的城市,人们无论是生活还是言语中都是慢悠悠中透露出一股自在的温柔,如江南细雨,如吴侬软语。我喜欢苏州,更喜欢平江路,这里仿佛凝聚了整个苏州的烟火气。

平江路是苏州的一条历史老街,是一条沿河的小路,河名为平江河。宋元时期苏州又名平江,以此名路。在苏州最古老的城市地图宋代《平江图》上,就有平江路这条街道,是当时苏州东半城的主干道,延续至今已有八百年。平江路不但河流形态、街道建制与原先基本相仿,而且还分明的保留着“水路并行,河街相邻”的水乡格局。

那天逛完拙政园后,就直奔了手摇橹的渡口去平江路,毕竟是在水网交织的苏州,我已是第三次乘船去平江路。

没有到旅游旺季的夏天,人不多。我走进乌篷船,还没等稳定停当,只听艄公一声吆喝,船便已转动了方向,渐渐远离了港口。刚上船时游客立即被两岸景致所吸引,纷纷举着手机,怕错过沿途风景。我微闭双眼,听那一声一声的楺橹,来回划水。荡开的水花划开静静的水面,如银链般,从近处起,在远处消失。这八百年来,在这条通往平江河的水道上又有多少来往的过客与商船,又有多少如我一般单为景来的游人。不知不觉竟产生了苏轼在《赤壁赋》中“而今安在哉”的感叹,虽心中了然前人早已给过了答案,仍不免低落,惆怅之情顿生。

也在此时耳畔响起了艄公的歌声,苏州小调,方言很浓,曲子婉转,却不知道他唱的什么,只是觉得百般好听,心情如同熨烫过一般的服帖,可如今连调调都已经模糊在岁月里。至今想起,依旧不忘当时带给我的震撼,天在水,水是天,天地间虚化成一个点,心凝形释,万物祥和,苍苍茫茫里凑近一看,只是艘船,艄公只身立船头,飘飘兮若仙人,而我已为虚空。

艄公未谈及姓名,只说世代摇船,年轻时做船运往外跑,老了后就捎着外地人来这里看,他能讲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也能和你扯点时事热点,惯是了解家长里短的难念经。只觉得倘若蒲松龄在世应该能从中找寻些新素材。他应该是极自在潇洒的,只是我听出他讲故事时的一些隐约的难过,大概是觉得自己不久将要退休吧。离开这个他划过无数遍,讲过无数遍历史,风物与爱情的地方了。尤其是讲完他的爱情故事后说“人生短短数十载,欲哭则哭,想笑则笑,爱就爱了……”他好像想把自己的一生镌刻在这条湖上的每一个人心里,不愿那么快的湮没在八百年乃至更多的岁月里,成为那微不足道的涟漪里的一圈。

可快到目的地时,他轻快老道得告诉我们还要收点小费,作为辛苦费。我相信这句话他很熟练得对每一个乘客说过,后来每每想到这件事都觉得很有意思,算是听他的爱情故事的资费吧,付得心甘情愿。

到了平江路等泊岸的时候,我在船里观岸,岸上的人在观我,仿佛应了卞之琳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一只只摇橹沿水路而来的船,也是平江路上的一景。上了岸,行走在青石板路,青砖黛瓦,流水人家。游人三三两两走在路上,或与我同向,或逆我而行,虽有不同的肤色,不同的口音,但我从每一个人脸上看到了轻松自在。忽然我又想起朋友说苏州是个适合发呆的地方,沿着岸走,这里好象更适合发呆。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里,我们被裹挟着向前,数不清的工作,做不完的琐事。

木心的《从前慢》不知道被艳羡了多少回,却仍然无法召唤那个“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的时代,但至少在这里,可以洗去一身尘埃,用一个奢侈的日子发发呆,直面灵魂。

我缓慢地走着,到了游人稀少的幽静小巷,突然被那株越墙的石榴花吸引。“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在白墙的映衬下,橙红的夺目,夹杂着绿叶的衬托,光影的折射,不禁走到墙边,抬头想去更近的看它,我在很多地方见过石榴花,都是鲜妍夺艳的姿态。可这一株不仅如此,又多了些傲然。我很想进院去看看它,但门已上锁,木门边缘与下方已布满青苔。我从门缝间却窥见了满院绿意。草木皆有灵,这千百年来的花草树木都有某些相似的品行,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在肮脏泥泞的栈道,在将死而未死的境地,总有些值得被珍视祝福,相互治愈的美好。

我用手机记录下那一刻,回看却怎么都不是我曾经眼中的颜色。人生很多不为人知的时刻,只能存在于记忆深处,不能对他人说起,因为无论如何描述,都不是当时的那个模样。

从午后一直走到暮色渐起,黄昏已经降临。这个时间的平江路是我最喜欢的,乘着微风,临水的平江路上,有着浓浓的人间烟火气。我喜欢这种人间烟火气,就像汪曾祺“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那种,平江路的人间烟火气有些与众不同的味道。

一衣带水,水隔两岸。平江路的两岸便是完全不同的风景。此岸是游人如织,彼岸是原居民不被打扰的生活。两不相碍,又各自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此岸的人们穿着汉服,婚纱,各式各样的衣服,拿着相机拍下四季物候,光影变幻。有嬉笑怒骂,有拿着饮品悠悠闲逛的,也有外国友人站在带有苏州标志的地方说着hello。而彼岸仿佛一片世外桃源。

那彼岸却是一片寂静。他们下午漫长的午休,绿树阴浓,倒映着湖水,绿的心情舒畅,有几个老人躺在树下的藤椅上扇着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不时还有一声犬吠,自行车穿过巷头巷尾,我没有去他们那里,不是因为石桥远,只是想静静的坐在这里看着对岸的他们。很容易回忆起一些童年时代的记忆,那些被掩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小时候在水乡长大,喜欢大街小巷的乱窜,从这家跑去那家,去买几分钱糖果,去摘别家庭院里的柿子,还有乘凉的老人,凉躺椅大蒲扇……它们已经很久不被我想起,可看着对岸,内心一片宁静的我,童年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并不是我幼时待过的地方与平江路有多么相似,相反它们大相径庭。只是那种宁静自在的氛围,我己经很难在别的地方再次体会,此次看彼岸,看平江河,竟与记忆中蹲在池塘边看姑婆洗衣服有了些重合,偶尔觅得自然的悲喜交集。

最美的还是黄昏,当斜阳入水,平江湖覆上一层金纱,彼岸越发暗沉,仿佛要沉睡在暮色里,树成了黑红色,石栏也是黑红色,老人们三三两两的已经围坐一桌开始下棋,围观的时而点评几句。也有老人开始打拳做操,也有坐在板凳上,三两个人看着对岸的我们,也不说话就看着,因为对面的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而他们是相同的,变与不变,只在不言之中。偶尔会飘来几声评弹,从院落的深处。

这次平江路,我看见了很多网红饭店,一间突出的酒吧,前段时间平江路开的很多汉服店,近期又一股脑的全都变成了旗袍店。只是暗自庆幸没有变成周庄酒吧一条街。虽然有些遗憾,很多当年走过的地方已经变了模样,但比起别的古镇的商业化,平江路的确已经做的很好了。

折返的时候,我又在寻那株没拍好的石榴花,我终究没有找到,那个布满青苔的木门与惊艳之极的石榴花或许只能开在记忆里了。

我回望彼岸,隔着一条平江路的老人们仍然过着烟火般的生活,看着拍照片的人偶尔笑笑。穿着白色的汗衫,扇着蒲扇。

我突然坚信,总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即使它消散在尘埃里,也会留下一丝特殊的气息,变成后来的后来某个瞬间一种如同梦境里出现过的熟悉感,你会恍惚的想到某个画面,其实是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在唤起你的回忆。

苏州是一个适合发呆的地方,于是我常常在梦里,发呆在苏州平江路旁这条清河里,今生今世的喜欢,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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